两年多前，尼泊尔在经历了十年的内战后，正义和问责的努力几乎停滞不前，进展微乎其微。然而，最近的一项进展让人们看到了希望，表明这一努力可能会很快恢复并得到改善。
2024年8月，该国议会通过了一项期待已久的法案，为任命第三轮（希望也是最后一轮）真相委员会奠定了基础，该委员会将调查自上一届委员会于2022年7月结束以来，积压的6.6万多起冲突受害者案件。
两个主要机构——真相与和解委员会（TRC）和强迫失踪人员调查委员会——是尼泊尔政府于2015年成立的，旨在处理尼泊尔冲突期间的罪行，通常被称为“人民战争”。
1996年，毛派叛乱分子在尼泊尔西部发起了针对政府的叛乱，并在全国范围内升级为长达10年的内战。根据联合国的估计，冲突造成了13,000人死亡，1,300人失踪，还有大量的酷刑和与冲突相关的性暴力受害者。
人民战争以签署《全面和平协议》结束，该协议要求尼泊尔政府成立一个高级别的真相委员会，并承担其他义务。
迄今为止，这些委员会已经完成了两轮工作。第一次收集了大部分受害者案件，从2015年开始的两年任期内，政府三次将任期延长了一年。第二轮定于2020年至2022年举行，但由于新冠疫情，暂停了几个月。
这些委员会的任务有三个主要目标：揭露严重侵犯人权行为的真相；创造和平、信任与和解的环境；并就受害者赔偿和冲突中的肇事者提出法律建议。
然而，尽管经过七年的努力，在实现这些目标方面几乎没有取得任何进展。没有完成任何案件调查，没有追究肇事者的责任，也没有分发任何受害者赔偿。在一个仍然受到冲突创伤影响的国家，实现和解依然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从2022年到2023年，我在尼泊尔进行了关于该国过渡时期司法程序的研究。在研究过程中，我听到人们将尼泊尔的漫长过程称为“司法旋转木马”、“土拨鼠日”和“过渡时期的不公正”。
与我交谈的许多尼泊尔人认为，政府策略性地延长过渡司法程序，以避免问责，希望人们最终会厌倦这个过程并遗忘。事实上，由于法律和资源限制以及政治偏见困扰前两轮选举，进展严重减缓，损害了委员会的功能和当地的信任，使委员会笼罩在绝望和沮丧的阴影之下。
正义“休会”
2022年，我在该国西部罗尔帕的丘陵地带采访了一名冲突受害者，那里是冲突的发源地。七年前，她向真相与和解委员会提交了自己的案件，但此后杳无音信。“在某种程度上，我们的投诉被搁置了，”她说。“它们还没有结束，但也没有被转发。”
她是向TRC正式提交与冲突有关的性暴力案件的大约300名妇女之一。
然而，一位前真相专员告诉我，这个数字可能高达1000人，因为在尼泊尔，一些性暴力受害者将自己的案件视为“折磨”，以避免与性暴力相关的污名和耻辱。
我还会见了几个妇女组织的领导人，她们在尼泊尔记录了数千起与冲突有关的性暴力案件，但由于对保密和信任的持续担忧，她们尚未将这些案件提交给TRC。
尼泊尔的真相委员会缺乏进展，表明它们被用来执行我所说的“过渡时期司法仪式主义”——一个国家建立空洞机构的行为，这些机构的设计没有得到任何支持，无法产生实际后果。
作为过渡时期司法仪式的一部分，我相信尼泊尔冲突后的联合政府，到目前为止，一直在利用真相委员会作为一种政治工具，向国际社会表明，它在履行2006年《全面和平协议》下的义务，并避免普遍管辖权。国际法律原则，允许其他国家起诉严重侵犯人权的个人，无论其罪行发生在何处。
自2013年尼泊尔冲突期间的前尼泊尔皇家陆军指挥官库马尔·喇嘛上校因被控酷刑和战争罪在英国被捕以来，普遍管辖权的威胁一直是尼泊尔境内被指控的肇事者特别关注的问题。虽然喇嘛因缺乏证据而被无罪释放，但对内战期间在尼泊尔掌权的人来说，战争罪犯普遍管辖权的威胁仍然若隐若现。
一个公司感兴趣的向前一步
但最近尼泊尔政治领导层的变动，以及修订了《强迫失踪调查、真相与和解委员会法》的新法律的通过，标志着政府有机会超越过渡时期司法的口头承诺。
根据修订后的法律，第三轮任命的委员任期为四年，希望有足够的时间完成他们未完成的任务。一个政府委员会正在努力在2024年10月国家主要节日Dashain之前任命新的真相专员。修订后的法案还规定在TRC内设立专门的分单位——涉及寻求真相和调查、赔偿、性暴力和强奸以及受害者协调——这可能会改善资源的精简，并推动委员会中一些停滞不前的部分向前发展。
尽管如此，希望还是被忧虑和不确定性冲淡了。一些受害者团体支持这项立法，而另一些团体则抗议这项规定，他们认为这些规定可能会损害司法公正，尤其是通过减刑来保护犯罪者。
国际人权组织认可了对现行法律的积极和期待已久的修订，但也警告说，严重的问责差距可能会破坏过渡时期的司法程序。
联合国人权事务高级专员沃尔克·托尔克表示，修订后的法律是“向前迈出的重要一步”，但他补充说：“必须以维护受害者权利的方式解释和实施这项法律，包括获得真相、正义和赔偿的权利，并确保问责完全符合国际人权标准。”
国际化潜力部分支持
虽然过渡司法程序似乎仍将由尼泊尔主导，但大门可能会以财政或技术援助的形式向国际提供支持——这标志着该进程的重大转变。
修订后的法案规定了一项“基金”，用于资助调查过程和受害者赔偿，该基金将由尼泊尔政府提供支持，并接受其他国家和国际组织的捐款。
尼泊尔国家人权委员会前成员苏希尔·皮亚库雷尔是人权维护者、律师和受害者组成的团体之一，他们成立了一个民间监督委员会，对重新启动的审判程序进行监督。皮亚库雷尔强调，尼泊尔民间社会需要与国际社会一道，向政府施压，要求其履行以受害者为中心的承诺。
“你可以制定任何你想要的法律，但真正重要的是你如何实施它，”皮亚库雷尔告诉我。“虽然法律不同，但如果心态保持不变，那么什么都不会改变。”
尼泊尔真相委员会的复兴为政府提供了一个机会，展示其对透明和合法程序的承诺。但我认为，它必须超越前两个委员会的过渡司法仪式，真正为该国的内战受害者提供正义和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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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本篇文章《尼泊尔改革后的真相委员会应超越形式，为内战受害者追求真正的正义》能对你有所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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